临近3月15日,深圳市公安局龙华分局民治派出所案件办理队队长饶立贤手机里存储的照片又勾起了他的回忆。
“我手机一直留着,不舍得删,我觉得很有纪念意义。”饶立贤说。这几张照片不是好看的图,都是些密密麻麻的药罐子,外人看来没什么特别之处,饶立贤却把他们看得很重要。
照片背后,是饶立贤和同事们一个个夜晚的艰辛付出,是1个月的在外漂泊。
在龙华某小区,业主张某的房子里堆满瓶瓶罐罐。这些药瓶成批出现在住宅区里,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些药品的真伪。饶立贤接到举报线索后,立刻上门查获。“这起假药案对我来讲是真正的挑战,是未知的领域,很多药品的学名都没听说过。”饶立贤说:“比如羟甲烯龙、司坦唑醇等,看到后都傻眼了,只能跟着药监部门学习讨经验,上网查资料。”
这些药品大大小小有几十种,堆满一层屋子。饶立贤带着4名同事,光分类、清点药品就花了2天多时间。“不懂这些药品知识,都没法和嫌疑人对话。”饶立贤说,张某是高材生,掌握着药品配方,被抓后也是各种狡辩,他只能硬着头皮快速研究这些药品知识。随着研究的深入,饶立贤也逐渐查明张某的犯罪事实。
据饶立贤介绍,查获的药品含有类固醇激素,有助增肌,主要购买群体为健身人群,但这些“三无”产品危害也大。“有的药虽然没有国家批文,但有药性,可能起到一定作用。这个案件中,嫌疑人不但没生产资质,生产的药还可能把人身体吃坏了。”
此外,该案涉及“产业”多,横跨多个省份,黑色产业链就像一颗颗毒瘤长在各地。“张某没有工厂,而是提需求,找上家加工,再拿回来贴标、销售。”饶立贤说,仅张某家中被查获的药品,案值就达100多万元。
把张某刑拘后,为全链条打击,饶立贤又马不停蹄带队前往外地摸排、抓捕,在外漂了1个月。这些小作坊位置较隐蔽,“知道人住哪里是没用的,摸到他的工厂才行。”饶立贤说,他想了个办法:跟车并查明嫌疑人如何发货。为了不暴露身份,饶立贤和同事们每到一个城市便租一辆车,到饭点时就把盒饭带到车上对付几口,几乎吃了1个月的盒饭。
嫌疑人侯某整天“晃晃悠悠”,也没见他发货。饶立贤摸排了一个多星期,发现侯某就如白领那样正常上下班,无异样之处,更不见侯某的工厂。就在买了车票准备返回深圳时,饶立贤发现侯某正前往临近省份。于是,饶立贤和同事们立即把车票退掉,买了去该省的车票。这一次终于没有扑空,一举侯某的工厂。
这个案件跨度长,张某被查获的假药放在涉案财物保管室没多久就变质了,散发着恶臭,戴着口罩都能问到臭味。在后来办案过程中,饶立贤又顶着臭味,钻进涉案财物保管室,把各个种类的药品清点、分类后再次鉴定。虽然这起“有味道的”案件耗时长,还漂了1个月不能回家,但守护了老百姓的身体健康,饶立贤觉得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