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何燕娴(“老何”),深圳市宝安区滨海小学语文老师兼班主任。8年的教学生涯,除了充实和满足,更多的是幸福感。
关于她的故事
现在的“老何”
在见到“老何”的真面目之前,我曾有过很多关于她的假想,假想她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老师;假想她是一位有着东北性格和身材的姑娘;假想她是自带教育情怀的女老师……除了第三点“中奖”外,我的假想全军覆没。问及称她“老何”的原因,她说:“刚注册微信时,和我比较相熟的家长都这么叫。”
天时地利人和,要完成未完成的心愿
2008年,这个自信随和有爱心的姑娘走进滨海小学。2012年,学校组织老师一同前往西藏林芝地区帮扶送图书,“那里的援藏干部问我说,‘有没有想要留下来?’但由于种种原因,没能留下……”2014年,“老何”在朋友圈看到一位在广州上班的师姐要报名参加满天星公益活动,看到后的“老何”激动不已,立即决定报名参加,“一来可以完成我未完成的心愿,二来满天星公益所做的和我的教育理念相契合,我始终坚信:阅读可以改变人生。”
白路小学的孩子们认真地上课
满天星为白路小学建立的图书室
“给小孩做梦的床,给小孩远眺的窗……”说起满天星公益,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缘分。“满天星公益的工作主要是在中国欠发达地区选择图书资源匮乏的乡村小学建立满天星公益图书馆,组织青少年志愿者前往开展丰富多彩的阅读推广活动,从而培养乡村孩子的阅读兴趣和阅读习惯,同时提高城市青少年的社会责任意识。”“老何”打心底里认可满天星公益在青少年阅读推广方面所做的一切努力。
“老何”等志愿者为当地孩子剪指甲
“老何”等志愿者为当地孩子洗脸
初到贵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凯里市剑河县南寨乡白路村的白路小学做阅读推广时,“第一感觉是他们的卫生习惯极差,不洗脸不洗澡不爱卫生,但孩子们很听话,我们和孩子们说要勤洗手、洗澡,女孩要把头发扎起来,自那以后,每天都可以看到干净的脸庞和小手。”扎头发、剪指甲之类的小事对于“老何”和同行的伙伴们来说,都不是难题。
倾斜的木质教学楼和暴风雨
倾斜的木质教学楼
暴风雨后的教室
“老何”介绍,白路小学是大山里的一所村小,学校是由一栋已有近15度倾斜的两层木质结构教学楼和一个水泥篮球场组成的。教学楼因年久失修,许多窗户玻璃已破损,屋顶隐约可见空缺瓦片。
“这里因为之前下雨电线着火烧了很多房子,所以一下雨就会停电。”“老何”说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有一天傍晚,突然下起大雨,教学楼被狂风肆虐,仿佛下一刻就会倾倒。“屋里到处都在漏雨,我们顾不上打伞赶紧冲进二楼图书室给书架盖上雨衣。”油纸缝补的破窗对暴风雨毫无抵抗力,精心整理好的图书室在短短半小时内变得一片狼藉,楼下的教室也是积水一片。风雨过后,志愿者们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修补破窗。“当时大家一边收拾图书馆,一边掉眼泪,一是心疼辛辛苦苦建好的图书室就这么垮了,二是心疼这里的孩子,如果这样的暴风雨发生在上学时段,对在这上课的孩子们来说太危险了,这样恶劣的情况我们可能就经历一次,而他们却是家常便饭。”
土豆、青瓜,还有星空彩虹
土豆的做法之煎小土豆
在白路的生活条件虽然艰苦,但对“老何”和她的队友来说,“苦中作乐”也是有趣的事。有一次,10多天都没有闻过肉香吃过肉的同伴们终于决定翻山涉水去到遥远的镇上买了10斤肉,十几个人的伙食,有惊喜可盼了。“谁知天公不作美,下雨了!因为停电冰箱用不了,我们就用柴火煮了一锅水,把猪肉放进去煮熟再抹上盐巴,希望能多吃几天。我们最经常的食物就是土豆和青瓜了。”“老何”说,他们还发明了土豆的N种做法,鲜美可口。
“我们还喜欢吃他们那的玉米和蔬菜,特别好吃,结果他们说这些都是用来喂猪的。”说到吃,“老何”不由得感叹——这里的牲口似乎比孩子更重要,她说,每天清早大人们会为牲口准备食物,但却不给孩子们准备,以至于很多孩子都是不吃早餐,有时就啃着青瓜来上课了。
满天星公益为孩子们准备的“星囊”里有图书、文具等
夏令营时学生的美术作品
喜欢旅游的“老何”去过西藏,去过九寨沟,去过很多很多自己想去的地方,但白路村不受污染的美,是震撼,是心底深处永难平静的纯洁。采访时,“老何”拿出当年拍摄的照片给我看,我仿若和她们在一起,躺在学校的操场上,仰望星空,享受独特的宁静和与世隔绝。“这样的星空,这样的星轨,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知道有多么美。”是的,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繁密的丛星,还有星轨,还有银河。
“我记得当时班里有个男生在班里很淘气,也让老师们很是头疼,后来我们发现他回家要照顾妹妹,还要看店,做很多家务,其实是非常懂事的孩子。也许在教室里调皮捣蛋时反而是他最像孩子的时候。班里还有个学生的妹妹‘毛毛虫’,她每天都会送哥哥姐姐上课,等他们放学,当时我们问她为什么叫‘毛毛虫’,她说毛毛虫长大后会变成蝴蝶啊……”“老何”说着说着,眼角不自觉流露出一些特别的情感来,多年过去,这可贵的精神还一直在生命中滚烫的血液里流淌。
亲自去看看,才能感受到真实的山区教育
教学生如何使用阅读手册“我的阅读宝藏”
我问“老何”,你觉得此次出行自己都有什么收获?她说,“幸福感的增强吧,对比山里的环境,我们的生活条件真的很好。还有就是我更加意识到对孩子来说爱和陪伴是比任何其他东西都重要。”小女孩晴晴是班上的一名学生,她父母也远在镇上打工,家里只剩孤寡老人,“我们去了之后晴晴特别喜欢和我们待在一起,还一天到晚地跟着她‘认’的志愿者‘爸爸’,也会采野花送给心里的志愿者‘妈妈’。”
“老何”告诉我,在家访的时候发现有两兄弟每年只能见父母亲一次,剩余的时间都是和爷爷奶奶住一起,平时就只是电话联系,“他们缺少陪伴,缺少关爱,他们住的地方比城市里流浪汉的居所还要差。以前一直从新闻媒体了解到了偏远山区的条件艰苦,但不亲自去看看,还是无法感受真实的山区教育。”(曹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