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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白鹿原》——魔幻与现实相互交织,怪诞情节凸显人心

话剧《白鹿原》——魔幻与现实相互交织,怪诞情节凸显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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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朗读:

巧夺风水地,恶施美人计,孝子为匪,亲翁杀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剧情跌宕悲怆震撼的《白鹿原》总能让观众酣畅淋漓、百感交集。几乎很难在剧场里有这种魔幻奇异的体验 一会儿是写实主义的“历史正剧” 大革命、抗日战争......一会儿是光怪陆离的“灵异现象” 决定兴衰的“白鹿”传说、神乎其技的“全知人物”、作祟鸣冤的鬼魂、诡异感人的托梦......魔幻与现实交织缠绕,共同谱写着世间百态 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那些动荡颠覆的事件、生生死死的灵魂、悲怆隐秘的历史、畸形扭曲的人性......在浓郁的东方色彩之下,显得立体而丰富。例如,白嘉轩的第六个妾子胡氏曾梦见他前房的五个女人

巧夺风水地,恶施美人计,孝子为匪,亲翁杀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剧情跌宕悲怆震撼的《白鹿原》总能让观众酣畅淋漓、百感交集!

几乎很难在剧场里有这种魔幻奇异的体验:一会儿是写实主义的“历史正剧”:大革命、抗日战争......一会儿是光怪陆离的“灵异现象”:决定兴衰的“白鹿”传说、神乎其技的“全知人物”、作祟鸣冤的鬼魂、诡异感人的托梦......

魔幻与现实交织缠绕,共同谱写着世间百态: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那些动荡颠覆的事件、生生死死的灵魂、悲怆隐秘的历史、畸形扭曲的人性......在浓郁的东方色彩之下,显得立体而丰富。

那么,魔幻现实主义巨著《白鹿原》究竟有哪些“细思极恐”的“魔幻细节”呢?

魔幻白鹿原——

白鹿化实为虚的精神崇拜?

很古很古的时候(传说似乎都不注重年代的准确性),这原上出现过一只白色的鹿,白毛白腿白蹄,那鹿角更是莹亮剔透的白。白鹿跳跳蹦蹦像跑着又像飘着从东原向西原跑去,倏忽之间就消失了。庄稼汉们猛然发现白鹿飘过之后麦苗忽地蹿高了,黄不拉几的弱苗子变成黑油油的绿苗子,整个原上和河川里全是一色绿的麦苗。

白鹿跑过以后,有人在田坎间发现了僵死的狼,奄奄一息的狐狸,阴沟湿地里死成一堆的癞蛤蟆,一切毒虫害兽全都悄然毙命了。更使人惊奇不已的是,有人突然发现瘫痪在炕的老娘正潇洒地捉着擀杖在案上擀面片,半世瞎眼的老汉睁着光亮亮的眼睛端着筛子捡取麦子里混杂的沙粒,秃子老二的瘌痢头上长出了黑乌乌的长发,歪嘴斜眼的丑女儿变得鲜若桃花......这就是白鹿原。

——陈忠实《白鹿原》

1.“白鹿传说”是图腾崇拜

中国人民千百年来一直迷信与某种动物有着天然的血缘关系,或者说,期望某种动物给自己带来祥瑞与好运。这就是千年来中国人的“图腾崇拜”。

有人说,第一个把人与鹿深刻关联起来,并赋予鹿以丰富的象征意义的中国文学家就是陈忠实。他把白鹿变成真善美的化身,是人世间太平、安宁、富足和幸福的象征。同样,与白鹿相对立的另一个象征意象—白狼,则是假恶丑的化身,它代表着动乱、灾难、凶暴和死亡。然而,白鹿与白狼都是以虚幻的、诡秘的、荒诞的形式表现出来的,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它只存在于人们的传说里、想象中,是人们主观感情的“客观对应物”,因而它只能是一个象征的密码,一个隐喻的符号。

2.“白鹿精神”塑造出人格神

在小说的开篇就写出了白鹿的神奇:“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娶过七房女人”,好端端的死了六个,原上的人们开始谣传他“命硬”“那东西上头长着一个有毒汁的倒钩,把女人心肺肝花全都捣得稀烂”,他的父亲秉德老汉也早夭,时运不济.....直到他遇上了白鹿显灵,施计将白鹿出现的那亩田换到自家,并将祖坟也迁了过去,从此好运接踵而来,娶仙草为妻生子,家业随之兴旺。他还以礼教仁义治家治族,使白鹿原成为远近闻名的“仁义白鹿村”。白嘉轩也成为了人格神,是“白鹿精神”的人间代表之一。生存精神,是顺应天意和人欲的,是宗族制度的必需品。

除了白嘉轩,白灵也是白鹿精灵的化身。当“一百只百灵鸟正在庭院的梧桐树上叫着,尾巴一翘一翘的”,白灵随之呱呱坠地。她代表白鹿精灵的纯洁和美好:她美丽善良、活泼聪明、上进正义、没有遗传封建主义的基因,为革命冒着生命危险抬伤员、埋尸体,与兆鹏伪装夫妻,骨子里爱憎分明,不惜同封建旧家族决裂,不惜为革命洒热血、献生命。而就在她“冤屈”死去之时,爱她的父亲、奶奶和姑姑都同时梦见白鹿自原上飘来。

魔幻白鹿原——

死亡不是终点?

加缪曾说:死亡,是唯一的哲学命题”。在古老的中国人心目中,来世信仰、入土为安、鬼魂显灵、冤魂诉屈、因果报应,有着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想象空间了。在传统的思维中,死亡并不代表着终结,灵魂将继续停留人间完成未竟的愿望。

《白鹿原》中最浓墨重彩的死亡,莫过于田小娥的了。她死后的故事,就像正史背后的影子一样浮现在魔幻世界里,裸露在我们面前,在历史苍凉的背后,打破了生与死、人与鬼的界限,将色彩斑斓的人性光辉与赤裸裸的人性丑恶集结在了一起

先是“鬼魂附身”。田小娥被公公鹿三杀死后,冤魂不散,屡次在鹿三身上显灵,使稳成持重的鹿三顿时变成尖细的声调,轻佻的眼神,忸怩的动作,整日痴痴颠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再是“屈死鬼作祟鸣冤”。就像含冤负屈的窦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死前发下“六月飞雪,大旱三年”的毒咒一样,田小娥也借着鹿三之口,发出了声声泣血的控诉。

接着是“宝塔镇妖”。小娥借鹿三之口提出在窑畔上为自己修庙塑身,对尸骨重新装殓入棺,而且要族长白嘉轩和鹿子霖抬棺坠灵,否则就将使原上的生灵死光灭绝。白嘉轩硬是不肯屈服,采用了朱先生的建议:造塔驱鬼镇邪,“把小娥的尸骨从窑里挖出来,用大火烧三天三夜再将骨灰末装到瓷缸封严封死,埋在窑里,再给上面造一座塔,叫她永世不得出世”——仿佛正是传说中被法海压在雷峰塔下永世不得翻身的白娘子。

最后是“灵魂化蝶/蛾”。

他(白孝文)似乎听到窑顶中有咝咝声响,看见一只雪白的蛾子在翩翩飞动,忽隐忽现,绕着油灯的火焰,飘飘闪闪......

众人惊异地发现,雪后枯干的蓬蒿草丛里,居然有许多蝴蝶在飞舞。白嘉轩说:“那是鬼蛾儿,大伙把鬼蛾逮住。一个也甭给飞了。”族人们脱下衣衫,摘下帽子,满坡坎上追撵扑打着,把被打死的蛾子捡起来扔到白嘉轩的脚下,那是许多彩色的蝴蝶,纯白的纯黄的纯黑的以及白翅黑斑的......

这些故事各个听起来荒诞不经、违背事实。却有着东方古典主义浓厚的神秘色彩,“生前不能结连理,死后化蝶比翼飞”,田小娥有着对于美好爱情的神秘向往,却因为单纯而轻信鹿子霖,带领白孝文走上了毁灭的道路,也将自己带进了“飞蛾扑火”的“死路”,因此她死后,只能“化蛾”而不能梁祝式的“化蝶”

如果说白鹿传说是对现实丑恶混乱灾难的厌恶,对美好、幸福、安详生活的向往;那么,小娥的“后事”则深深揭露了传统道德观念和保守势力对人性自由的扼杀。我们可以深刻地体会到白嘉轩、鹿三,乃至朱先生完美神圣的道德人格面具被无情摘下了。

人物与事件的两面性在“魔幻”的外衣下,毫不遮掩的展现,这或许就是《白鹿原》的高明之处:事件亦真亦幻,人物亦神亦俗。

魔幻白鹿原——

靠“梦境”窥探秘密?

魔幻现实主义喜欢描写幻觉和梦境,常用的、基本的手法,就是“变现实为神话”和“变现实为梦幻”。《白鹿原》不仅热衷于各种各样的幻觉和梦境的描绘,而且描绘得十分具体和细致。例如,白嘉轩的第六个妾子胡氏曾梦见他前房的五个女人。

胡氏放开腰禁后的狂热持续了整整三个通宵,俩人都累坏了。第四天夜里再也折腾不起,相依相偎着进入睡梦。酣睡里一声尖叫把嘉轩惊吓得不知所措,清醒后发觉胡氏紧紧缠抱着自己,浑身抖索如同筛糠,大气也不敢出。他急忙点着油灯,看见胡氏的眼睛里满是狐疑惊恐之色,目光恍惚游移不定。问她怎么了,她嘴里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有鬼!”说罢把头埋进被窝,更加用力死抱住嘉轩。嘉轩听罢,顿觉头皮发麻后脊发冷,浑身暴起一层冷森森的鸡皮疙瘩。他问:“鬼在哪达?”胡氏颤着声说:“我不敢说,越说越害怕。”嘉轩挣脱开胡氏的手,勾上裤子光着上身赤着脚跑出厦屋爬上楼去挖来半升豌豆,一把连着一把摔打下来,从顶棚打到墙角,从炕上打到地下,一把把豌豆密如雨下,刷刷刷的响声令人毛骨悚然,炕上桌上地上洒满了绿莹莹的豌豆粒儿。小时候父亲就这样驱鬼为他压惊。经过这一番折腾,胡氏真的缓过气来,眼里有了活色,抱住他呜呜呜哭了起来,身子不再抖颤了。他抱着她坐到天明,她才敢于开口说出昨晚梦见的鬼怪。她说她看见他前房的五个女人了。那五个女人掐她拧她抠她抓她撕她打她唾她,都争着拉他去睡觉。令嘉轩大惑不解的是,胡氏并没有见过死掉的任何一个女人,而她说出的那五个死者的相貌特征一个一个都与真人相吻合!

——陈忠实《白鹿原》

另一处梦境描写是白灵牺牲当天,白嘉轩、白朱氏和白赵氏不约而同地梦到了一只“流泪的白鹿”。这只白鹿在白嘉轩的梦里变成了白灵的样子。上述情节是白嘉轩心系女儿安危的反映,而小说中纯洁正义的白灵被视为白鹿的化身,作者将“流泪的白鹿”与人物命运相关联,预示着白灵被害的悲惨结局,使得白灵的牺牲更加沉痛。

《白鹿原》中对各种梦幻的描绘和解释,在看似不真实的梦幻中写出了人的更本质更丰富的内心世界。

魔幻白鹿原——

靠“先知”主宰命运?

预知未来对于人类而言,本就是十分神奇的能力,《白鹿原》中多处预知未来的情节为作品增添了神秘的色彩。朱先生,这个隐居在白鹿原的智者,是智慧与远见的化身,仿佛是一个全知全能的人物,拥有预知未来,通晓一切的本领。他能预测庄家年成、他预言天下是属于朱毛的,他坚信“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银钱是催命鬼”,因此他劝告白嘉轩遣散家中长工,白嘉轩因此没有被划成地主阶级。

他在呕心沥血编撰而成的县志印出以后,就决心彻底解脱,他像高僧圆寂一样,在无病无灾的情况下想死就死,说死就死,提前七天写下遗嘱,安排后事,然后剃光头坐到门口的椅子上从容睡去。朱先生要求妻子将自己的葬礼一切从简,“不装棺木,也不用砖箍砌墓室”才避免了鞭尸之苦。几十年后的一场运动中,墓室被掘开,里头惟一的砖,一面刻着“天作孽犹可违”,另一面刻着“人作孽不可活”,摔开后里面刻的是“折腾到何日为止”。

如果说他的这种“预知”死亡、“自动”死亡已属神奇、已够神秘的话,那么他的预知身后之事的超验、超常、超凡之举,则已不是神奇或神秘所能形容的了。朱先生身上的魔幻色彩是中国数千年文化垄断和思想专制对人们文化心理状态扭曲的结果,蕴含了作者对中国封建文化糟粕面的深刻反思。

话剧《白鹿原》导演胡宗琪说:“我需要呈现的是在白鹿原上不同力量间的对抗,情欲对抗宗法,个人挣扎对抗时代命运,可能呈现的形式非常惊世骇俗,有乱伦、迷信、有暴力与血腥,我们既要刺激观众的官能,同时也要击中他们的灵魂。”  我们看到的是魔幻,但在白鹿原上,都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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